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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周天子》 作者:南希北庆
简介:彼时,西边秦惠王初露锋芒,东边齐威王垂垂老矣,北边赵武灵王横刀跃马,南边楚怀王合纵天下。彼时,天下之言非杨即墨......“等等,这是哪个文盲说的?”“亚圣。”“哦,就是那个遍投简历却终不得志的孟子舆,可真是颇有孔仲尼之风范啊。”“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嘴炮我家二圣?”“不才,张仪是也。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这分明就是我纵横家的时代。小鬼,你又是谁?”“我只是一名国际关系学的应届毕业生,今日凑巧应聘上周朝世子一职,请问先生,这附近可有槐树?”“你找槐树作甚?”“自挂东南枝。”
入坑指南:翌日上午。“先生,我们到了。”
法克跳下马车,向车内的姬定说道。
昨日他来到这里下帖,结果蔡夫人直接就约姬定今日上门。
这令姬定都不得不感叹,自己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一点,看来真得准备一块面纱,不能随便在公共场所露面。。
下得马车来,姬定抬目看去,眼前这府邸可是比他周府要气派的多啊。
一个老妇便迎了出来,道:“这位一定是周先生吧?”
姬定愣了下,点头道:“正是。”
那老妇侧身,手往里面一引,“先生快快请进,我家夫人已经厅中等候。”
“多谢。”
姬定颔首一礼。
法克小声道:“先生,你在里面待多久都行,我可以等得。”
姬定微微瞪他一眼,然后与那老夫一块入得府门。
脱鞋入得大厅,只见厅中坐着一位美少妇,盘云高挽,一袭天蓝色裙衫,淡雅高贵,赛霜胜雪的肌肤透着淡淡红晕,娇艳欲滴,一双剪水瞳仁,清澈若泉,似笑又似哀,那唇角的弧度,仿佛天生带着一抹微笑,娴静之余,带有似水温柔。
如此容貌,也难怪这么早做了寡妇,如今又没有海狗丸那等大补药。姬定暗自一番感慨,然后拱手道:“周济见过夫人。”
蔡夫人微微抬手,引向旁边的位子,“先生无须多礼,快快请坐。”
声音极其温柔,如春风拂面。
“多谢。”
待姬定坐下,蔡夫人微笑道:“之前我冒昧派人前往贵府,邀请先生,若是有打扰到先生,着实抱歉。”
姬定尴尬一笑:“岂敢,岂敢,是我该抱歉才是,只因近日一直都有女人邀请我过府一叙,故此我早就吩咐下人,此类邀请,一律推掉,我那下人也真是好没眼力,连夫人的邀请也给推了。”
蔡夫人不由得抿唇一笑,道:“先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这也难怪。”
姬定谦虚一笑,又道:“今日济登门拜访,实乃为感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蔡夫人并不意外,只是好奇地问道:“你如何得知是我?”
姬定如实道:“是我那下人认出夫人的笔迹。”
“原来如此。”
蔡夫人点点头,道:“其实那日我也只是凑巧见到的,举手之劳,先生无须言谢。”
姬定问道:“不知夫人可愿告知我,是何人下毒害我?”
既然是蔡夫人告知他的,那就不是一个恶作剧,而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到底是何人下毒。
蔡夫人迟疑片刻,道:“我可以告诉你是何人所为,但是我不会帮你作证,也不会承认我说过这话,还望先生能够理解。”
姬定保证道:“放心,我绝不会给夫人添麻烦的。”
蔡夫人道:“乃是绁大夫的长孙绁美所为。”
“是他?”
姬定微微皱眉,如果是绁错所为,他倒也不奇怪,但问题是绁错怎么会让自己的孙子去下毒。
难道不是亲生得?
蔡夫人似乎看出他心中疑惑,于是道:“我看那孩子也是因为你令他输了钱,这心中生怨,一时冲动,才险些犯下大错,非有人在背后指使。”
嗯。这就说得通了,难怪我怎么也猜不到。姬定点点头,又向蔡夫人道:“夫人请放心,我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蔡夫人微笑地点点头,道:“我亦相信先生不会与之一般计较。”
姬定好奇道:“我与夫人素未蒙面,为何夫人这般相信我。”
蔡夫人不答反问道:“敢问先生,为何当时先生并未直接说出来,而是假借家犬为由,离开了酒舍,且还有意打翻了那瓶毒酒。”
这女人观察还挺细致的。姬定问道:“不知夫人以为我为何这么做?”
蔡夫人笑道:“我认为先生是担心牵连到脍炙酒舍。”
姬定没有做声,显然是默认了。
蔡夫人笑道:“先生是如此宅心仁厚,那么先生说不会去找他的麻烦,我又有何理由不相信先生。”
“过奖!”
姬定又问道:“夫人之前邀请我,目的应该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吧。”
蔡夫人一愣,忙道:“不一样,不一样。”
真是吓坏了。
姬定又问道:“那不知夫人是有何事吩咐?”
蔡夫人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我是想让我弟弟拜先生为师。”
姬定下意识道:“姜季武。”
“正是。”蔡夫人点了下头。
姬定稍稍松得一口气,原来不是想要跟我发生什么,那就好,那就好,她若让我以身相许报答这救命之恩,我还真不好拒绝她。同时他又感到有些好奇,问道:“令弟缺老师?”
姜家也是几百年来的大贵族,连个老师都请不起吗?
蔡夫人幽幽一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家母去世得早,曾将弟弟托付于我,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嫁去了鲁地,而我父亲又因公务繁忙,疏于教导,以至于他现在变得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这令我觉得愧对家母,此番我回来,就是希望能够为弟弟寻得一位良师,助他走回正道。”
又是一个扶弟魔。姬定又问道:“不知夫人为何想请我做令弟的老师?”
蔡夫人道:“这当然是因为先生学识渊博,精通各家之学。”说到这里,她稍稍顿了下,“此外,先生与季武年纪相当,相处起来也比较容易。”
姬定心里自然明白,她其实是将主次关系调换了,关键还是在于他的年纪也许能够与姜季武更好的相处,换而言之,之前那些老师都没法跟姜季武相处,点头道:“好吧!我答应夫人。”
蔡夫人面色一喜,道:“真...真的吗?”
姬定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这就当我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蔡夫人忙道:“我救先生......!”
姬定手一抬,打断了她的话,“也许夫人认为这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而言,我的命是无价的,这份人情我必定是要还,当然,夫人亦可留着这份人情,将来有需要的时候,我亦会义不容辞,也许到时可以帮夫人更大的忙。”
蔡夫人稍显尴尬,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有劳先生了。”话说至此,她稍稍顿了一下,“不过......!”
姬定笑道:“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蔡夫人道:“不过季武性格顽劣,我也难以使唤得动他。”
姬定笑道:“夫人尽管带令弟来我府上,我自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拜我为师。”
蔡夫人微微蹙眉。
姬定问道:“夫人还有何难处?”
蔡夫人讪讪一笑,“季武不见得愿意与我去贵府。”
姬定都笑了,道:“夫人,如你这么好的阿姐还真是不多见啊!”
蔡夫人哪里听不出他暗讽之意,那娇媚的脸庞不禁透着淡淡红晕,却更显得娇艳无比,轻叹道:“是我先不该在他年幼的时候离开他,他如今疏远我,倒也怪不得他。”
你又不是抛弃他,你只是嫁人而已,这也能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姬定思忖少许,道:“这样吧,夫人你就帮我带一句话给令弟,就说他那日骂我骗子,我要找他算账。”
“啊?”
蔡夫人美目一睁,道:“这...。”
姬定笑道:“夫人放心,我不会伤害令弟的。”
蔡夫人道:“可我怕他会伤到先生。”
姬定呵呵道:“若是令弟能够伤到我,那我也不配做令弟的老师。”
蔡夫人这才是露出喜悦的笑容,颔首道:“有劳先生了,我代季武先谢谢先生。”
“不用!这只是还夫人的人情。”
言罢,姬定便站起身来,“若无其它事,周济就先告辞了。”
蔡夫人微微一愣,忙道:“方才光顾着与先生谈事,连宴席都未备上,实属失礼,先生若是有空闲的话,就留下来吃顿便饭。”
姬定道:“抱歉,我还有事。”
“那好吧!先生忙走。”蔡夫人又向老妇道:“阿姆,你代我送先生。”
“是。先生请。”
在外等候的法克,忽见姬定行得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等到那老妇回去之后,一脸贼兮兮道:“先生,你咋就出来了,谈得不开心么?”
姬定稍稍瞪他一眼。
法克讪讪道:“先生小心。”
扶着姬定上得马车。
入得马车,姬定不由叹了口气,感慨道:“这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啊!又捡了个活宝回来。”
车外的法克听得一个真切,道:“先生,那蔡夫人怎能说是活宝,这...这不妥吧。”
姬定道:“我说得是她弟弟姜季武。”
“姜季武?”
法克诧异道:“这跟姜季武有何关系?”
姬定道:“她拜托我做姜季武的老师。”
法克吓得一惊,道:“什么?给姜季武当老师,先生,你没有答应吧?”
姬定道:“已经答应了。”
法克哎呦一声:“先生,您这回可是失算了,那姜季武顽劣不堪,我听说好几个老师都被他气得昏厥了过去。”
姬定道:“那也总比让我以身相许的好。”
以身相许还不好,我家世子是不是不爱女人,那可真是糟糕了。法克一时间是思绪万千。
姬定突然又问道:“法克,你对姜家有多少了解?”
法克忙道:“说到姜家,那可得追溯到齐桓公时期,当年卫国险些亡国,是齐桓公出兵帮助卫君复国的,姜季武的先祖就是齐国派来救援卫国的将军,后来卫君为了答谢姜家,便将女儿下嫁于姜家,自那之后这一脉姜家就一直留在了卫国,这也是为什么蔡夫人是嫁到齐鲁那边。”
“原来如此。”
姬定点点头,若有所思着。
而那边老妇回到屋内后,蔡夫人便向她道:“阿姆,你待会派人去帮我找找季武。”
“是的,夫人。”那老妇点了下头,又道:“夫人,这周先生果真是与众不同。”
蔡夫人问道:“此话怎讲?”
那老妇笑呵呵道:“一般男子若见到夫人,这腿都迈不动,可这周先生却急着离开,我跟着夫人身边这么久,可还是头一回见到。”
蔡夫人微微看她一眼,道:“先生是我很尊敬的人,我不希望今后再听到这些话。”
“是。”那老妇点点头,道:“夫人若是没有别得吩咐,我就先去忙了。”
“去吧。”
第二本:《顽贼》 作者:夺鹿侯
简介:大明帝国崇祯二年。曾经强盛的帝国即将崩塌。内有银川驿卒奋臂挥戈,九州幅裂。外有建州新主东征西讨,挥师入关。席卷陕西的旱灾里,刘承宗脚踏赤地千里,昂首阔步向前走。
入坑指南:
承运回了钻天峁,没过几日,差人送来四杆铳。
火铳鸟铳,不是新鲜物件儿。
在延水关,他们缴获了不少火器,单眼的三眼的,单兵或双人操作的小炮,还有要装在骡车驮运的中型炮都有,很多都扔在那。
没办法拿,整个骡子营,能熟练操作火器的士兵不多,提上三眼铳当棒槌用还不如弓箭腰刀得心应手。
小型炮他们带了不少,曹耀的营属炮哨不过百人,能用骡子驮的小炮足足携带十五门。
还有三位用骡子牵引的三百斤车载佛朗机。
承运送来这两杆鸟铳、两只双管手铳,却很新鲜。
因为这是刘家庄自制火器,出自蔡钟磐妻弟从三原带来的鸟铳匠何信之手。
“做工好的很,比延水关那些东西强多了,不比山西匠造差。”
大王山的晒场上,曹耀端详着火枪,用鼻子在木铳床上嗅了嗅,咧嘴笑道:“他奶奶的,新制铳床,老子上次闻这味儿,还是万历四十六年在京营!”
听他这么说,刘承宗松了口气,他不懂火器。
但曹耀是操持火器的行家,眼光也尤其刁钻,在延水关丢弃不少火器就有他的主意。
所以只要这老贼说没问题,那刘家庄匠人造火器的本事就一定很好。
不过他的话还是让刘承宗很疑惑,问道:“山西造刀好我知道,但山西造火器也好?”
“哈哈!”
曹耀闻言大笑,拍拍腰间悬挂的雁翎刀,随后又掂掂手上鸟铳:“你觉得造这些玩意儿,匠人的技艺有区别?”
他指指不远处持缨枪对练的驿卒道:“枪头套筒,卷的;铳管也是卷的;还有这个……”
他板着鸟铳龙头杆,扣动扳机,龙头落下:“这里头看着精巧,簧片与交股剪刀又他娘有啥异处?最难之处还是把打好的铳管钻透,要光要直,方可击远击准。”
“那是天启几年,他娘的忘了,反正是在山西,赶上跟你同名的孙督师打发张道濬回老家造铳炮,张道濬你知道吧?”
刘承宗一脸迷茫的摇头。
“锦衣指挥,他也不重要,反正就是个山西泽州人。”曹耀说着抬起一个手指:“一年半时间,三万余两本金,你知道让山西精工匠人给辽东造了多少兵器?”
刘承宗还是摇头。
“具体记不清了,腰刀有七千五百口。”曹耀颇有卖弄的感觉,得意洋洋道:“三眼铳一万多杆,骡子拉的佛狼机两千多门,还有追风枪。”
“这么多?”追风枪刘承宗倒是知道,问道:“就是抢王庄时你想做那追风枪?”
“对,我以前有一杆,就是那会抢来的,那玩意好用啊,造好了打大子儿两百步指哪打哪,打散子五十步喷谁谁死。”
见刘承宗闻言沉思,曹耀挑着眉毛惊喜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打算让匠人做杆追风枪玩?我跟你说就凭你家匠人这技艺,做那玩意儿不在话下!”
刘承宗摇摇头,抬头看着天上日色,又感觉这里人多嘴杂,拉着曹耀走进藏粮食和灶台的山洞,边走边道:“我打算弄个兵工厂,嗯……就是军器局。”
曹耀被他神秘兮兮的态度吓住,跟着往洞里走,闻言皱眉道:“弄呗,这么小心干啥,说个这个,是怕谁听见还是咋的?”
刘承宗转头露出像看傻子般的眼神,理所应当道:“当然怕人听见了,你想,官军来了咱就走,匠人能带走,难不成你还能给铁窑栓俩环背走?”
曹耀点头,其实心中不以为然,带着人就行了,钢铁在哪不能抢,铁窑也好造,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压根不看好设置军器局。
之所以附和,完全是出于对刘承宗的信任。
而且这次回延安府,刘家人所作所为、所制舆图他前两天也看了,确实不一般。
辅政官员出身的杨鼎瑞、县衙主官州府税官出身的刘向禹,再加上知兵的刘承祖,这帮专业人才折腾起造反的事儿……流窜三省做贼的曹耀还真觉得自己得靠边站。
人贵在自知。
曹耀自认做个盗贼巨寇、逃命苟活,他算专业。
但在州府范围,抽朝廷的龙筋,这活儿他确实干不来。
他们思考问题完全没在一个层面上。
“大事还得你拿主意,我这赶鸭子上架的狗头军师,也就能凭经验给你查个漏补个缺。”
曹耀提醒道:“反正我觉得呀,手上这点匠人,就算在山里藏住了,一年做四十杆,做到崇祯二十七年也才一千杆铳,咱俩坟头大树都参天了。”
至于提升匠人数目把生产力提上去的事,曹耀压根没提,因为没必要提。
就不说老师傅带学徒有多难,单打铁用火、水、粮、炭,眼下的陕北,没几个地方能供他们这样折腾。
而且量大了哪儿来那么多铁啊,这年月矿工都跑出去抢吃的了,谁还挖矿?
“崇祯二十七年咱俩坟头就长大树了么?那命也太短了。”
刘承宗嬉皮笑脸说出一句,而后收起笑容道:“别的都好说,其实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找地方,我这两天都在看地形图,有俩心仪之选。”
“哪儿?”
“西川河。”
“你是说……王庄?”
曹耀对西川河可太熟悉了,那就是他们抢秦王庄子的地方。
刘承宗点头道:“之前咱不知道,那附近有窑场、有水、有地,非常合适,不过那比府城离鄜州近,官军来了很显眼。”
“另一个在安塞,杏子河西北,也是王庄,比早前那个更大,早年是藩王牧地,养羊牧马的地方,后来种田设庄,我让郭扎势和魏迁儿去探探,要是还没被人抢,正好咱也缺粮。”
曹耀问道:“有多远?”
“一百四十里。”刘承宗轻松地说出这个距离,摇头笑道:“现在可容易多了,纵横百里根本不是问题。”
做坏事不能让人看见。
不让人看见有俩方法,第一个是始终活动在别人视线之外,就比如昼伏夜出。
所以上次抢王庄,他们赶夜路分批运送,百里路程他们往返运了很多次,前后折腾了近十日才把粮食带回来。
至于第二个方法,是捂住别人的眼睛。
如今的延安府城,已经被刘家人把眼睛捂住了。
“好,既然你选好了地方,我这就让炮哨去准备,等郭扎势跟魏迁儿回来,商议一番做什么准备。”
曹耀点头应下,设不设置军器局对他来说无所谓,但对所有人来说,弄到粮食很重要。
他说这是好事:“也能瞧瞧杨耀的本事……你说这次回来与承祖合营,怎么没了动静?”
“不合了。”
刘承宗摇头道:“早前想简单了,过天星与王和尚闯塌天,都是自成一营,虽是合兵共进退,却与咱同高师傅情况一样,整编不了他们的部队。”
“若而单同兄长合营,又会让他们没了人手,家里如今在做的事也很重要,将来能起到更大的用处。”
粮草捉襟见肘,让首领们的情况两极分化。
有些首领,像不沾泥、上天猴、浑天猴那种,就会夹裹百姓被推着如蝗虫一般四处掠夺。
另一些首领,比如刘承祖、刘承宗、张五这些知道边军厉害的人,则对兵力数量非常谨慎,尽量吸收有经验的士兵来吃粮。
他们势力更小,却也因此粮草压力更小,有了谋而后动的机会。
但这两种形式都不健康。
“你想啊,我大和我哥、我弟做的这些事,你能想到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么?”
刘承宗向曹耀描绘出一副关于未来的美好蓝图:“延安府,拿我们的俸禄;百姓,是我们的人;官军打过来,百姓会为我们提供消息;村庄会被我们的人转移;我们走到哪,不必劈柴烧火埋锅造饭,百姓会为我们提供一餐干粮。”
“当官军还在追击我们,百姓已在前方修造营垒壕沟,我们进驻,官军挨打……”
曹耀抬手制止了他的美好幻想:“可你大、你哥、你弟现在干的不是这事啊,他们只为百姓抗税,老刘家要都是你这样的疯子,摁着一帮逃兵强盗给百姓修渠,那他妈延安府早大变样了。”
“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世上什么不是学来的?”
刘承宗反问道:“我几次冲锋陷阵,还要全靠几位兄长鼎力支持,才能让士卒干他们不想干的事,现在咱们手下的兵都知道,你秋毫无犯、给百姓修渠,百姓被抢了就会给你报信。”
“我大是文质之身、杨先生有官老爷做派、我哥有军官架子,他们不知道,心里想的是各安其位,就快连百姓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他们做这事的目的,本来就是捂住延安府的眼睛,求啥得啥,这很正常。”
刘承宗说这些,没半点怪罪父兄的意思,父兄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在皇权时代,官员和百姓本就不是一个物种。
牧民、牧羊犬和羊都生活在草原上,牧民会修羊圈,但很难换位钻进羊圈体验吃草什么感觉;反过来羊就算进了屋子,一开始也不可能直接卧在床上睡觉。
刘承宗的语气放缓:“也就我弟跑前跑后,才能知道百姓心里想要什么……我弟能知道,我大我哥有能力。”
他抬手用大拇指对着自己:“而我有做这事的愿望,只差一次胜利。”
每个人都受益于自己的经历,并经由每次受益强化性格与思考方式。
在刘承宗的认知里,年轻使他受限,而胜利带来的威望能抵消这一弱点。
曹耀问:“所以要抢王庄?”
“太小,不足以合诸营,定规矩。”刘承宗摇头,他深吸口气,道:“官军,固原、庆阳的官军。”
就在他和曹耀聊完这些事的下午,高迎祥从延长县派了人来,不光带来了上天猴、浑天猴及不沾泥的部下,还有延川混天王张应金的部下。
他们是来认门的。
这意味着陕西的河西道延安府,宜君、中部、洛川、甘泉、府城、延长、延川,各地首领已经连成一片。
他们暂时有上万人,很快……刘承宗觉得这数目还能多三倍。
随后几日,刘承宗忙着和闯塌天、王和尚、过天星还有杨彦昌等人会面,相互交流对官军的看法。
最终达成一致,相约执行待官军来袭,就撤退至延川再进行决战的计划。
这就是合营的难处,诸多首领平起平坐,让集中力量变得困难。
他太需要威望了。
很快到八月十五,承运给大王山送来两只羊,喊刘承宗去钻天峁与父母兄弟团聚。
饭桌上再难见到过去那样轻松的模样,他们的席间谈话充斥对局势的看法与未来的担忧。
刘承宗只吃了一半,便匆匆告辞,奔马穿过蟠龙川,跑回大王山跟自己的士兵赶了个二场。
这次他们没有喝酒。
原本刘承宗还打算想办法给他们弄点酒喝,没想到不单几个哨长反对,就连曹耀也不打算喝酒了。
时间不对,每逢佳节倍思亲,他的队伍里都是些失去亲人的苦命人。
上次喝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了丑,曹耀感到尤其丢脸,也在炮哨严格遵守禁酒的命令。
回来时刘承宗带上了承运,他知道这小子想干点大事。
尽管他并不准备让承运‘干大事’,但可以先观察、先学习。
他在心中思索着身边每个人的定位,在承运身上,他看见了一个未经打磨的玉石。
既能统管辎重,也能深入百姓。
还有贿赂、威胁的才能,将来再跟王和尚学一学,怎么煽动百姓。
他就会有一个战争之外的多面手。
也正是在这一天,披星戴月的魏迁儿和郭扎势终于从安塞县赶回,他们带回了好消息。
位于杏子河岸的王庄牧地非但没有遭到抢掠,而且还因这场持续数年的旱灾兼并了周围田地。
杏子河两岸的百姓投献土地,流离失所的百姓卖身为奴籍以栖身。
那里非常富裕,与人间地狱般的安塞城有天壤之别。
“而且东家……”郭扎势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都在冒火,他兴冲冲地对刘承宗道:“他们向韦州运租银的队伍,已经上路,就快过府城了。”
第三本:《活埋大清朝》作者:大罗罗
简介:朱三太孙乃是我大清死敌!为祸之甚,尤在三藩之上!——少年英主康熙皇帝说完此话,便将朱和墭之名写在了南书房的立柱之上。朱三太孙你要顶住啊!反清复明全靠你了,我等大明忠臣就在后面替你加油鼓劲!——大明忠臣郑经、陈近南、大佬辉、刀疤荣正兴高采烈的在摇旗呐喊。朱三太孙你知道吗?这是你爷爷崇祯皇帝给吴三桂的遗诏,是从你家山寨里面找到的,如假包换!——最爱大明朝的杨起龙,正拿着墨迹未干的崇祯遗诏,自言自语。朱三太孙你先上,我吴三桂马上就起兵反清!——大清平西王吴三桂躺在病床之上,有气无力地说。我是朱三太孙,朱三太子是我老爸,崇祯皇帝是我爷爷。但我心中只有天下为公,不想为帝图皇,只是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我才勉为其难接受皇帝这份工作的——面对群臣劝进,拥有一个纯洁高尚的二十一世纪灵魂的朱和盛发自内心地说。
入坑指南:“什么?你们说什么?潮州的朱三太孙?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敢冒犯强大的葡萄牙,哦,还有比葡萄牙更强大的英格兰?菲戈,高夫,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大清兵冒充了朱三太孙的人?”
“不,不,我们没有弄错,那的确是朱三太孙的军队!”
“总督阁下,我们是在达濠被朱三太孙绑架的......”
“无耻!卑鄙!绝对不能原谅!”
圣保禄大炮台的城墙上,发现情况不对的葡萄牙总督罗东尼,刚刚下达了全体葡萄牙人撤入堡垒和全面备战的命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定定神,就等来了朱和墭派出的使者团。
查理.高夫和德.菲戈两人打算先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再提出朱和墭的要求,可没等他俩把该说的都说完,罗东尼就暴跳起来了。
他本以为自己是被大清天兵给偷袭了,所以还保持着相当的镇定——大不了就去北京当“奴才罗东尼”,他早就打听过了,大清朝的八旗子弟虽然要自称“奴才”,但实际上却是贵族。
他一个澳门总督要投靠了大清,怎么都能捞个参领,说不定还能当上更大的官,还可以贪更多的银子!
当大清的旗人老爷官还有个福利——可以合法的娶很多妻子!而且据说还可以继续信仰天主,一举两得啊!
所以罗东尼对于当旗人的事儿并不是很抵触的......问题只是当多大的旗人!
可当他听到突袭澳门的是潮州来的朱三太孙,顿时就急眼了。
朱三太孙那边可没有八旗老爷给他当!
而且朱三太孙的事业刚起步,只有半个潮州的地盘。而大清已经统治了几乎整个中华。
如此悬殊的实力对比,朱三太孙怎么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他现在如果投靠朱三太孙,将来朱三太孙失败了,他不就鸡飞蛋打了?
这可不行!
“总督,”查理.高夫心里当然也是向着葡萄牙人的,所以这个时候他就好心好意地提醒道,“这个朱三太孙很有可能掌握了威力强大的黑魔法!”
“黑......黑魔法?”罗东尼一愣,表情马上就严肃起来了。
“没错,就是黑魔法!”查理.高夫点点头,“据说是一个名叫诸葛亮的中国古代巫师传下来的魔法,可以极大加强火药的威力。而且还可以用法术弄出大量的烟雾......”
“什么?你说刚才的烟雾是朱三太孙的巫师用魔法弄出来的?”
“对!”查理.高夫很肯定地点点头,“那就是邪恶的黑魔法!”
“查理,这话在澳门可不能乱讲啊!”一个威严的声音忽然想起,打断了正在进行的谈话。
查理.高夫循着声音望去,看见的是一个身穿黑衣,头戴小红帽,腰上系着红腰带的白胡子老头。
查理.高夫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认识这老头。老头名叫保罗.桑托斯,是现任的澳门主教。
澳门和达濠不一样,澳门不仅是此时中国沿海最大的贸易港口,而且还是天主教在中国土地上的大据点。
在澳门这块弹丸之地上总共有十一个天主教兄弟会的分会,还有专门为中国、朝鲜、越南和日本教区培养神职人员的圣保禄神学院,以及附属于圣保禄神学院的圣保禄大教堂。
另外,天主教澳门主教虽然不是枢机主教,但却管辖着中国、日本、朝鲜及中南半岛各分区的传教事务,可谓位高权重。
而现在的主教桑托斯又老又糊涂,还是“中国规矩”的坚定反对者......他老人家连中国信徒祭祖祭孔都要反对,何况是中国的黑魔法?
现在这位白胡子长得和圣诞老人有一比的葡萄牙人也带着几个神父,在他的一个葡日混血的合法私生子搀扶下,登上了大炮台的城墙,还听见了查理.高夫的话。
“高夫先生,请注意自己的言辞!”老爷子本来就看不惯英国圣公会的信徒,听见查理.高夫说什么“黑魔法”马上就义正词严道,“作为天主的信徒,你怎么能鼓吹异教徒的黑魔法?这是危险的异端思想!”
异端啊!
要被烧死的!
一听这话,德.菲戈和纪大宝都不敢说话了。他俩都是“不防火”的天主教徒啊!
不过查理.高夫自由惯了,不知道火刑柱的厉害,而且他是英国圣公会信徒,天主教的火刑柱是不能烧圣公会信徒的......要不然引发了宗教战争,桑老爷子可背不起这个锅!
“主教大人,不是我鼓吹黑魔法,而是实事求是啊!”查理.高夫对桑老爷子说,“他们是真有黑魔法,和您说他有黑魔法是不一样的!您的火刑柱对真有黑魔法的异教徒没有任何作用......否则奥斯曼帝国的苏丹早就该被烧死了!”
桑托斯被这个圣公会的异端分子气得胡子都快吹起来了,可是人家圣公会拳头大,所以信徒都“防火”,烧不得!
这个时候他的那个花钱请教宗办了转正的私生子安东尼奥.桑托斯凑到老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老爷子马上就有话说了。
“高夫先生,关于潮州出现疑似黑魔法的事情,南怀仁兄弟已经向罗马的宗教裁判部递交了报告,是不是真有,教廷会派人来查明.即使真有,天主也会帮助我们战胜黑魔法!”
说着,他老人家就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周围一群信罗马公教的洋人、半洋人和假洋人也跟着一起划十字。也不知道天上的主子看没看见?反正大家伙的信心顿时就足了一些。
然后,老爷子又大声宣布道:“我现在就去圣保禄大教堂,带领圣保禄神学院的全体师生,一起向天主祷告,请天主帮助我们战胜敌人的黑魔法!”
一听见老爷子要亲自出面请天主,在场的天主信徒们的腰杆子顿时就硬起来了。
黑魔法是不可能战胜天主的!
而没有被魔法加持的火药武器是不可能打破圣保禄大炮台的坚固防御的......所以怎么算,他暂时都能守住大炮台。
如果朱三太孙想要夺取拥有三十六门12磅长炮的大炮台,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围困。
想到这里,罗东尼就底气十足的对查理.高夫和纪大宝说:“你们回去告诉朱三太孙,他的明王朝早就灭亡了......澳门现在属于葡萄牙王国,而他现在的行为是对葡萄牙王国领地的粗暴侵犯!”
查理.高夫补充道:“实际上他还侵犯了英格兰王国和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利益......”他看了一眼老爷子桑托斯,一脸义愤,“神父,如果您真的能请天主来帮助我们战胜朱三太孙的黑魔法......我本人很乐见他被英葡两国的军人捕获并送上绞架!”
“是火刑柱!”老爷子说完,就大摇大摆的领着合法私生子和一群手下去向天主祷告了。
“对!”罗东尼重重点头,又对查理.高夫说,“高夫先生,请您转告朱三太孙......不管他拥有什么卑鄙的黑魔法,都无法攻破坚不可摧的圣保禄大炮台!
而且我们葡萄牙人都是天主的孩子,我们有天主的保佑,不怕他的黑魔法。如果愿意马上离开葡萄牙王国的领地,释放被扣的人质,并且做出相应的赔偿,那么仁慈的葡萄牙人可以原谅他的过失!
否则,葡萄牙的无敌舰队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把他的达濠港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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